满心凄凉,明明在来的路上,便一遍遍安自己,可是真的面对她,竟是这般撕心裂肺。
往昔的记忆一与前的面孔重合,蓦地,脸颊上凭空落的使女一惊,锦霓用力眨了眨睛,迫自己不许落泪来。
“我要什么……”
乞儿犹豫片刻,终于凝着一双充满戒备的,将肮脏的小手,纳他的大掌中。
“我懂了。我……放你走……可是若有一天我真的到了,到那时,你千万不要忘记今天所说的话,才好。”
针刺一样的痛在心底蔓延四起,她咽着声音,继续:“第五鹤,如今你已不再是个闲散王爷,你为了登上皇位,费了多少心力,又死了多少无辜的人。既然如今江山在握,你便不要在他想。你懂了?”
“好,我总会记得。”
这一牵,便是一世缘。
他猛然夺门而,冲到外面,双拳紧握,青筋暴,终于再也忍不住,仰天大喊:“啊!啊……”
☆、065
终于,锦霓似乎用尽浑力气,说这句话来,她明知他不可能给。
曹溪之畔,依山傍,峰峦奇秀,此因宋太宗曾敕赐“南华禅寺”,而修建为朱红墙琉璃瓦,宛若紫禁城大皇般富丽堂皇。
一路奔波,来到南华寺不远,两人了短暂的休整,寻了一平常客栈洗去一尘土,换了净衣裳,这才前去拜访。
禅宗正统,始于六祖慧能,他也成为中国禅宗的实际创始人,慧能在南方传法,便是在这南华寺。
他在想,自己是不是,真的要一个人睥睨天,孤独终老。
连在眶中的泪再也压抑不住,滴滴落,从来没有想到,割舍一段,心竟然这样痛。
“现在,可以带着你的人,离开了吗?”
他望着她,满酸涩地,终于轻轻地笑了。
男人紧紧抱着她大的双臂终于无力地落,泛着红的睛里,微微闪过一丝疼痛。
目光看向窗外,那一片平静的小院里,隐隐有暗涌动,皇帝的禁卫军便在不远,等待着一声令。
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本来无一,何惹尘埃。
女垂首,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,低喃了几声,幽幽:“袖手天,白发红颜,洗尽铅华,这些你可能给?”
第五鹤追随着她的视线,也向外望去,偏巧,有一对鸽飞回来,咕咕叫了几声,敛翅停在窝边,互相轻啄着羽。
他低低地问了一声,许久得不到她的回话,心底狠狠地揪起,疼得无以复加。
悲伤,这样的神,是从未现过在他的脸上的。
时光一大步倒退,好像又回到那年的京城小巷,瘦弱的乞儿被人欺负,瑟缩在角落里,小王爷一白衣,翻,向她温柔地伸手。
锦霓咬着唇,,睛有些贪念地盯着他看,也许,这一别,便是天涯,便是海角,她要将他,印在脑海中。
“连这些扁畜生,飞累了都有家可回,朕的家,又在哪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