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吻——她正怔怔端详那颗金石,五指收拢,意识想要握住剑柄,那是积久养成的习惯,每当心思犹豫不定之际,便会持剑以求平静。
然而她却忘了自己封剑已久,指尖没有传来熟悉的冷,取而代之的则是温湿濡,伴随耳畔响起两声无措轻哼,这才勉唤回了游离的神思。
“啊,抱歉。”
白浣月如梦初醒,为这失态行为致歉,转而将他稳稳放至地面,轻抚那颗茸茸的狐狸脑袋以作安,吩咐:“去玩吧。”
这番弦外之音再明显不过了,苻黎自然不肯依从,刚想痴缠回去,可惜前爪才堪蹭到裙摆,她却已抬步走向卧房,伴随吱嘎一声响动,门扉彻底阻绝了他的追随步伐。
这一闭关,便是漫长的三日光景。
苻黎不知中形如何,想要推门查探,又怕惹她烦心,急得原地团团打转,却又无可奈何——比起争风吃醋的小小,琽君抛了更为沉重的天筹码,三言两语间,将他轻易攀比去。
臭鸟、坏鸟、菜鸟。
他在心底不住啐,好端端的,来镜山什么?难世上的剑修灭绝了不成,非要拉上白姑娘?
显而易见,作为一只山野狐狸,他对那作乱的上古凶兽毫无概念,至于九州万方黎庶苍生,统统不在考量当中,只要白姑娘在镜山,那么云梦泽依旧日月轮转,天依旧太平无事。最重要的是,他们的故事还未展开,她不能这样离开。
骂骂咧咧了两日,苻黎渐渐由怒转忧,既恼琽君到来搅乱清净生活,又怨相识太晚,爬床不成,缘未结,竟还要面临许多风波周折。
思及此,他中不免发郁卒呜咽,一面抑心浮泛的焦躁,一面趴在门安静守候。
缄默当中,那条蓬松尾巴反复拍打地面,力沉重,扬起飞几许。一不留神,尾巴撞向门扉,熟料房中没上门闩,居然轻易推开一线隙。
透过那段狭窄空隙,他看见白姑娘双手环,静立角落,前立着那架空置已久的黑剑匣。许是光线晦暗缘故,她的面庞仿佛笼上了层昏朦细纱,遥遥而不真切,一时瞧不分明神
似是觉察到了外界投来的窥探视线,白浣月慢慢回,举步走到榻前,招了招手,罕见地允准他踏卧房。
“过来吧。”她说。
苻黎闻言,乖巧迈室,安安静静把脑袋搁向她的膝,双目圆睁,尽力维持一种可怜无辜的姿态,仰视那张朝思暮想的白玉面孔。